《【岩膝/髭膝】暖》
2018.01.31创建了个人目录(作品整理)页面
摸鱼产物。
髭膝前提下的岩膝。注意避雷。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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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還是全文繁体)[2018.05.26 補充]
[2017.12.19修改,原版本有诸多处理不甚满意,改完后应该好一点。]
吸血鬼paro,沿用部分之前膝髭Everything is Permitted的设定:“哥哥已经是吸血鬼很久了,膝丸刚被哥哥初拥,作为新生儿感官非常敏锐,但是各方面都不稳定(比如情绪)”;不同之处在于本篇在时间要从上述设定往后再推移一些,且非膝髭。
没问题就开始吧↓
“站住。”
在黑暗而空旷的大厅里,髭切的声音显得格外严肃而不容置疑。
膝丸停在了沙发后面,背对着髭切。
“过来,看着我。”
膝丸乖乖照做。他绕回到沙发前面,正对髭切,眼神却躲开了。
髭切忽地抬脚袭击了膝丸的膝窝,使得膝丸“砰”地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他伸手板起膝丸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听好了,”髭切语调平平,“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那对你没有好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你最近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同样的味道。”髭切停下来观察膝丸的神情,“闻起来这确实是极好的猎物,可你却迟迟没有下手……”
“你是,爱上那个人类了吗?”
“……不,我没有……”膝丸强装镇定的眼神出现了动摇。
“你心软了。”
“我……”
“你还在眷恋人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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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丸回想起了那个夜晚。
高大健壮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即使不通过新生吸血鬼所拥有的敏锐嗅觉,膝丸也能分辨出那是个绝佳的猎物。
“你天赋极佳,具备引诱敌人自投罗网的天然优势,”哥哥循循善诱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所以看上猎物就不需要犹豫了,正面走过去,没有人能拒绝你。”你确是正统的源氏血脉,我唯一的弟弟。
膝丸靠近了他。
对方果然被他精致优雅的外表所欺骗,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攀在男人身上,膝丸耳边是对方脉搏蓬勃跳动的声音。獠牙抽出,琥珀色的眸子涌上鲜红,一切变化在黑暗中发生——
就在尖齿即将刺破那奔腾着生命力的脉搏之时……
“你身子好冷,穿上这个吧。”
一件温暖的大衣兜头披下。
裹挟着体温的衣物和面前火热的躯体使得膝丸瞬间像是置身于火炉。僵死的躯体几乎要被周身的温暖所灼伤——当然,吸血鬼的身体不至于那么脆弱,一切不过是错觉。
虽然已经无法清晰地回忆,但是和友人在一起的温暖,在灿烂阳光下嬉闹的温暖,那些随着肉体一道腐坏的零零碎碎的回忆随着周身降下的温暖拼命地从四面八方挤进大脑,旁敲侧击地提醒膝丸他面前的是个人类、是个有着火热身躯的温暖的人类,而他以前也是其中的一员,也曾如此温暖过。
獠牙未能刺穿那层薄薄的肌肤,在阴影里颤抖着退缩了。
察觉到怀里的躯体变得僵硬且半晌没有动静,岩融疑惑道:“诶,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膝丸就飞快地逃离了。尚未穿上的大衣倏地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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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大哥。”膝丸闭上了眼睛,“每次去找他,我就会想起一点成为吸血鬼以前的事……那样地温暖令我无法抗拒……停不下来。”
“不许再去了,”髭切下了命令,“从现在开始,不许你踏出这个城堡一步。”
“但是——”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你跟他待久了会把你自己害死的!他要是知道了你是吸血鬼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可不要以为人类能容忍会威胁他们生命的东西的存在。不要忘了,你还只是个新生的吸血鬼,在外面晃久了被人抓住杀了谁能救得了你?”
“对不起,我并不是想给哥哥添麻烦……”
“不,你这不是给我添麻烦,”髭切眯起双眼,“你是在伤害我。”
“你知道我是过了多长时间用了多少精力去了多少地方才终于找到你吗?”髭切的怒意中夹杂了一丝心凉,“你当初对着‘你最亲爱的哥哥’信誓旦旦地说‘愿意抛弃阳光从此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到头来就这样?”
“不是的,我……”
“闭嘴,不要狡辩。”髭切拒绝听到膝丸的一切辩词,“你去找他不仅是在害你自己、害我,也是在害他,懂吗?”你以为你能控制住自己多久?要是真的不想对他下手,就最好给我乖乖在城堡里待着,待到他死了,你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人类短短几十年寿命弹指一瞬,与我们而言又有多少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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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丸从岩融怀里逃开了,逃回了髭切的城堡。
房间厚实的窗帘挡住了初升的太阳,室内黑暗又冰冷。
但是膝丸并不应觉得冷,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冷的。
明明应该已经在冰冷中麻木了,身心都是。
但是因为那个男人,膝丸又贪恋起了人类才能拥有的温暖。
不再能跳动的心似乎正在腐沼中遭受着什么东西的啃噬。膝丸背对窗帘双臂环膝蜷缩了起来。
第二个夜晚,膝丸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又绕到了昨天遇见岩融的地方附近。
岩融也又出现在了那里。
不想被发现,膝丸打算借助黑暗隐匿,然而在动作之前岩融就看了过来。
“你又来了啊,昨天走得好突然。”
……
这次是岩融主动走了过来。
人类的温暖再次笼罩了他。
于是此后每个晚上,膝丸都会去找岩融。
岩融甚至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一起坐在火炉边聊天。
膝丸其实心里也没底。每次和岩融距离比较近了,血液的香甜充斥鼻腔,他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叫嚣着饥渴,肠胃扭曲绞紧,本能想要扑上去把那鲜活的肉体啃噬殆尽。
但为了打破环绕身心的寒冷,因为贪恋人世的些微温暖,膝丸每个晚上都在消耗自己全部的克制,不去想鲜甜的血液,努力阻止妄想伸出的獠牙,吞咽着不存在的口水以抵抗身体的渴求,只为了能把虚幻的温暖再多延续一点。
就像飞蛾向往火焰一样,明知不可碰触却还非要往上撞。
下定决心放弃吧,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让这成为最后一次相见吧。
最后一次见他。
明天不来了。
不来了。
每次离开,膝丸都这么对自己说。
每当新的夜晚降临,膝丸却又总不由自主地去找岩融。
直到哥哥把一切事实抖落出来,膝丸知道这样的重复终于要被无情地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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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对弟弟很宽容,说是要关膝丸的禁闭,其实却既没有锁门也没有用锁链束缚他,只是更多时间守在城堡里陪膝丸。
他还容许膝丸像刚被他初拥不久时那样吸他的血,以满足身体的需要。
但是膝丸还是无法彻底忘却岩融带来的温暖。
一个髭切出去狩猎了的月夜,膝丸终于没能忍住,溜出了城堡。
起码要,跟他好好说一个再见。了却这桩事,将之和属于人类的记忆一道打包粉碎,再也不提。
到达熟悉的房间,膝丸未见燃着的火炉。
空气中依稀残留着炭火烧过的味道。
膝丸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漂浮的、血液的甜香。
好香。
膝丸的肠胃兴奋地抽搐了起来,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
好饿。
想喝这样香甜的鲜血。
很长一段时间膝丸是靠髭切的、吸血鬼的血维持的。然而比起吸血鬼的血,人类的新鲜血液要有诱惑力得多。
“我们吸血鬼终究是要靠猎食人类来维持的。”膝丸耳边响起了髭切教导他如何狩猎时说过的话。
“不能自己狩猎的吸血鬼,总有一天会被淘汰,沦为阶下囚甚至灰飞烟灭。”
膝丸的意识里只剩下了血液。游动的红细胞间的相互碰撞在脑内无限放大。獠牙没了意识的阻挡不受控地伸出。循着味道本能地搜寻,膝丸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是刚受了伤的岩融。
膝丸完全意识不到面前是谁、是什么,只知道面前有优质的猎物,猎物身体散发出的是吸血鬼最爱的来自健康而健壮的青年的新鲜血液的香气。
现在这香气更是浓郁而无法抗拒。
坐在冰冷的地上,岩融的鲜血从伤口中渗出。他注意到了走进房间的身影。
但是他连惊讶都没来得及表示。
鲜红的蛇瞳在黑暗中倏忽闪过,膝丸瞬间发挥出了他身为吸血鬼所拥有的特长,扑向了他的猎物,獠牙如愿刺穿了脆弱的脖颈,汩汩鲜血滑过喉舌,滋润了腐朽的肠道……
待到膝丸理智回归,一切已无可挽回。
膝丸僵硬地跪坐在当场。
门口传来皮鞋叩在瓷砖上的声响。脚步声最终停在了自己身后。
“哥……”我果然,就像你所预言的……
身后的人半跪下来,双手从身后轻轻揽过肩头搂住了自己。对方没有好好套上的外套隔着一副身躯虚虚盖过来。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温度。
空气也全然冷却了下来。
“……回去吧。”